第一百二十章黑暗中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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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石菁雨沿著冰錐子一路滑下去趕到舒長亭面前的時候，黑煙已經鉆進了他的身體。
“啊！——”
舒長亭大叫一聲，眼睛瞪向石菁雨，當中冒著駭人的黑氣，整個眼珠都瞧不出眼白，完全成了黑色。
糟糕！
石菁雨側身一閃，躲開了舒長亭直劈下來的鮫人骸骨，骸骨落地，震得地面揚起粉塵和散碎的冰晶。
石菁雨擡手想將他打暈，後一想，這樣無疑是將他們在陣法裏的時間拖長，沒有好處，而對付黑煙也不是她擅長的。
“早知道真的該去道家討一套降妖驅邪的裝備來的！”
她話音一落，舒長亭的攻擊雨點般落下來，她除了躲閃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舒長亭在普通人中間，絕對算得上是一等一會打架的，因此他的攻擊看似沒有章法，卻處處都是常年累積下來的經驗。
就算他現在的意識並不是由自己掌管，但是單單肌肉的記憶就已經足夠支撐他和石菁雨打成了個平手。
“小妖精，你醒一醒！”石菁雨又躲開他一記勾拳，輕輕一跳避開掃堂腿，落地的時候腳底被什麽硌得生疼，她借勢彎腰，手往腳底一掏，反身旋轉個360度，在不遠處停下來。
被黑煙控制的舒長亭智商起碼比本人下降好幾個檔次，石菁雨從正面繞到後面的速度太快，他沒有發現，正左右搖頭，到處找她人在哪裏。
石菁雨游樂喘息的機會，摩挲手中拿到的東西，濕濕滑滑，還有點黏糊糊的。
她拿出來一瞧，竟然是鮫人的眼珠！
這是一顆挺完整的眼珠，黑白分明，和大腦連接的神經也都處理好了。
似乎是有人把眼珠取出來之後做了處理一樣。
所以這裏不僅僅有囚犯，還有別人。
他又充當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挖眼睛的？
石菁雨想不通這裏面的聯系是什麽，她餘光中看見那個漩渦。
看來還是必須知道那裏面的秘密，才能知道這裏的。
她摩挲著眼珠，隱約記起她師傅說過，鮫人淚是寶貝，但鮫人的眼珠更是寶貝，能夠驅邪避兇，只是世人鮮少知道而已。
“驅邪避兇？”能對付那個黑煙嗎？
石菁雨“騰”一下從地上跳起，準備試一試。
左手拿著眼球，右手捏個激發咒，意將眼球的能力發揮到極致。
“餵！”她引起舒長亭的註意，躬身舉手，蓄勢待發。
舒長亭一轉身，她立刻將手中的眼球射向他的眉心，在激發咒的幫助下，眼球閃出銀光，緊跟著黑煙痛苦地匯聚在鮫人眼珠的周圍，一點點被蠶食。
舒長亭眼睛裏的黑漸漸褪去。
黑煙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跟著完全被鮫人的眼珠所吸收，而眼珠則開始幹癟發黑，最後縮成指甲蓋大小，骨碌碌從舒長亭的額頭滾下來。
舒長亭身子一軟，整個人像爛泥一樣攤在地上。
“小妖精！”石菁雨沖過去抱起他的頭，不停搖晃，“你醒醒！”
然而舒長亭一動不動，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她搭上他的脈搏，雖然微弱但是還算規律。
她又掐人中，扇巴掌，潑冷水，甚至用凝結的冰晶砸他，全都沒有用。
如果不是他還有呼吸，真的和死人沒什麽兩樣。
“不應該啊。”石菁雨思慮不出一個結果來，懊惱地一拳頭砸在地上。
舒長亭置身在一片黑暗中，他環顧四周不知道自己在那兒，最後的記憶停在一個有風有霜，還有石菁雨的畫面裏。
但是知道這些也比並不能改變什麽，他依然不知身處何方。
他試探著一步一步來往前挪，沒走幾步，眼前忽然“鋥”一下亮了。
白光下，渾身是血的小男孩蹲在那裏。
是上次，他遇到的那個。
小男孩也發現了舒長亭的目光，擡眼看他，“我說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舒長亭步步朝前，視線落在小男孩身上，比起上次他似乎傷得更重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他總是能遇見他，而且每次都是這裏。
“哥哥，我疼。”小男孩完全忽視了他的問題，自顧自的繼續道，“我好疼，你救救我，哥哥。”
舒長亭冷笑一聲，“救你？老子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死是活，怎麽救？”
然而小男孩就像是不和他同一個波頻一樣，不僅不回答問題，還突然湊上來，一雙血手扒住他的褲腳，歇斯底裏大喊：“哥哥！救我！你只有救了我，你才能活！”
“啊？”舒長亭聳起眉峰，“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略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小男孩。
“啊！——”小男孩慘叫一聲，緊跟著他身上無端開始出現新的傷口，有長有短，有深有淺，有的像刀傷，還有的像是拳頭打上去的。
最為詭異的是，舒長亭並沒有動手，小男孩所有的傷口都是憑空出現的。
每次傷口的出現都伴隨著小男孩的慘叫，一次比一次淒厲，一次比一次震懾人心。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他像是累了，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裏還在不停念叨：“沒有用，做什麽都沒用，是命定的，命定的啊。”
舒長亭又忍不住想往前，結果小男孩猛然擡頭，一雙猩紅的眼睛瞪過來，卻極其虛弱的喚了一句“哥哥”。
而後，他像是徹底暈了過去，也不發出聲音，也沒有吼叫，安安靜靜蜷縮在那裏，姿勢和母體裏的嬰兒一樣。
“小妖精？小妖精？”舒長亭正要走近去看看小男孩究竟怎麽樣的時候他聽見了石菁雨的聲音。
“小傻子！我在這裏，你聽得見我嗎？”他分不清方向，在這裏，連他的絕招也沒用，如果他和石菁雨都掉入了這裏，恐怕他們永遠都走不出了。
“小妖精，你快點醒來，再不醒我可就不管你了！”石菁雨的聲音還在繼續。
醒？難道他現在是睡著的嗎？舒長亭正疑惑，身體忽然被一股莫名的吸力給拖著跑，他腳尖挨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跟著眼前一黑，再亮的時候，面前是石菁雨放大的臉。
“小妖精！”她欣喜不已，“你嚇死我了！”
舒長亭扯起嘴角，聽覺和其他觸感隨之而來，四周冰霜依舊。
“你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嗎？”
石菁雨搖頭又點頭，模棱兩可的說：“說找到也算找到，說沒有也沒有。”
“說了等於白說。”舒長亭不耐道。
石菁雨努努嘴，“怎麽是白說呢？我確實在風眼裏面找到了一個像出口的地方，但卻有個解決不了的事。”
石菁雨頓了一下，“出口只允許鮫人進入，其他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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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長亭大叫一聲，眼睛瞪向石菁雨，當中冒著駭人的黑氣，整個眼珠都瞧不出眼白，完全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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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菁雨擡手想將他打暈，後一想，這樣無疑是將他們在陣法裏的時間拖長，沒有好處，而對付黑煙也不是她擅長的。
“早知道真的該去道家討一套降妖驅邪的裝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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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精，你醒一醒！”石菁雨又躲開他一記勾拳，輕輕一跳避開掃堂腿，落地的時候腳底被什麽硌得生疼，她借勢彎腰，手往腳底一掏，反身旋轉個360度，在不遠處停下來。
被黑煙控制的舒長亭智商起碼比本人下降好幾個檔次，石菁雨從正面繞到後面的速度太快，他沒有發現，正左右搖頭，到處找她人在哪裏。
石菁雨游樂喘息的機會，摩挲手中拿到的東西，濕濕滑滑，還有點黏糊糊的。
她拿出來一瞧，竟然是鮫人的眼珠！
這是一顆挺完整的眼珠，黑白分明，和大腦連接的神經也都處理好了。
似乎是有人把眼珠取出來之後做了處理一樣。
所以這裏不僅僅有囚犯，還有別人。
他又充當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挖眼睛的？
石菁雨想不通這裏面的聯系是什麽，她餘光中看見那個漩渦。
看來還是必須知道那裏面的秘密，才能知道這裏的。
她摩挲著眼珠，隱約記起她師傅說過，鮫人淚是寶貝，但鮫人的眼珠更是寶貝，能夠驅邪避兇，只是世人鮮少知道而已。
“驅邪避兇？”能對付那個黑煙嗎？
石菁雨“騰”一下從地上跳起，準備試一試。
左手拿著眼球，右手捏個激發咒，意將眼球的能力發揮到極致。
“餵！”她引起舒長亭的註意，躬身舉手，蓄勢待發。
舒長亭一轉身，她立刻將手中的眼球射向他的眉心，在激發咒的幫助下，眼球閃出銀光，緊跟著黑煙痛苦地匯聚在鮫人眼珠的周圍，一點點被蠶食。
舒長亭眼睛裏的黑漸漸褪去。
黑煙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跟著完全被鮫人的眼珠所吸收，而眼珠則開始幹癟發黑，最後縮成指甲蓋大小，骨碌碌從舒長亭的額頭滾下來。
舒長亭身子一軟，整個人像爛泥一樣攤在地上。
“小妖精！”石菁雨沖過去抱起他的頭，不停搖晃，“你醒醒！”
然而舒長亭一動不動，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她搭上他的脈搏，雖然微弱但是還算規律。
她又掐人中，扇巴掌，潑冷水，甚至用凝結的冰晶砸他，全都沒有用。
如果不是他還有呼吸，真的和死人沒什麽兩樣。
“不應該啊。”石菁雨思慮不出一個結果來，懊惱地一拳頭砸在地上。
舒長亭置身在一片黑暗中，他環顧四周不知道自己在那兒，最後的記憶停在一個有風有霜，還有石菁雨的畫面裏。
但是知道這些也比並不能改變什麽，他依然不知身處何方。
他試探著一步一步來往前挪，沒走幾步，眼前忽然“鋥”一下亮了。
白光下，渾身是血的小男孩蹲在那裏。
是上次，他遇到的那個。
小男孩也發現了舒長亭的目光，擡眼看他，“我說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舒長亭步步朝前，視線落在小男孩身上，比起上次他似乎傷得更重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他總是能遇見他，而且每次都是這裏。
“哥哥，我疼。”小男孩完全忽視了他的問題，自顧自的繼續道，“我好疼，你救救我，哥哥。”
舒長亭冷笑一聲，“救你？老子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死是活，怎麽救？”
然而小男孩就像是不和他同一個波頻一樣，不僅不回答問題，還突然湊上來，一雙血手扒住他的褲腳，歇斯底裏大喊：“哥哥！救我！你只有救了我，你才能活！”
“啊？”舒長亭聳起眉峰，“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略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小男孩。
“啊！——”小男孩慘叫一聲，緊跟著他身上無端開始出現新的傷口，有長有短，有深有淺，有的像刀傷，還有的像是拳頭打上去的。
最為詭異的是，舒長亭並沒有動手，小男孩所有的傷口都是憑空出現的。
每次傷口的出現都伴隨著小男孩的慘叫，一次比一次淒厲，一次比一次震懾人心。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他像是累了，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裏還在不停念叨：“沒有用，做什麽都沒用，是命定的，命定的啊。”
舒長亭又忍不住想往前，結果小男孩猛然擡頭，一雙猩紅的眼睛瞪過來，卻極其虛弱的喚了一句“哥哥”。
而後，他像是徹底暈了過去，也不發出聲音，也沒有吼叫，安安靜靜蜷縮在那裏，姿勢和母體裏的嬰兒一樣。
“小妖精？小妖精？”舒長亭正要走近去看看小男孩究竟怎麽樣的時候他聽見了石菁雨的聲音。
“小傻子！我在這裏，你聽得見我嗎？”他分不清方向，在這裏，連他的絕招也沒用，如果他和石菁雨都掉入了這裏，恐怕他們永遠都走不出了。
“小妖精，你快點醒來，再不醒我可就不管你了！”石菁雨的聲音還在繼續。
醒？難道他現在是睡著的嗎？舒長亭正疑惑，身體忽然被一股莫名的吸力給拖著跑，他腳尖挨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跟著眼前一黑，再亮的時候，面前是石菁雨放大的臉。
“小妖精！”她欣喜不已，“你嚇死我了！”
舒長亭扯起嘴角，聽覺和其他觸感隨之而來，四周冰霜依舊。
“你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嗎？”
石菁雨搖頭又點頭，模棱兩可的說：“說找到也算找到，說沒有也沒有。”
“說了等於白說。”舒長亭不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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